第二十四章｜回头的那一秒

    园游会当天的早晨，天气出奇地好。

    展场九点正式开放，但八点半，美术系的学生已经全员到场。

    沈以晴站在作品区前，确认灯光、标签、距离。

    苏恩把早餐放到她手上：「你要先吃，不然你等等一定头晕。」

    「我等一下再吃。」以晴淡淡回。

    她又弯身调整作品的高度，像在把心绪一起调整。

    苏恩沉默了几秒，终於忍不住压低声音：「你昨天回宿舍那脸sE……是发生什麽事了吗？」

    以晴停下，手指在画框边缘收了一下，轻轻说：「我一直以为，只要努力靠近，就不会走散……但有些距离好像跟努力没有关系。」

    苏恩没再问，只是站到她旁边，像一种陪伴的姿势。

    活动开始前十五分钟，展览区外陆续有人排队。

    摄影组、舞台组、主持组通通在跑流程。

    整个校园像被音乐和脚步声推着往前走。

    霖泽不在舞台，他在外侧器材区搬着大音箱，动作很快，却一点也不急。

    像是愈忙愈能把脑袋里的杂音压下去。

    「霖泽，你等等要不要一起上台测试？」学生会成员喊他。

    「我等一下先送器材过去。」霖泽抬头，擦去额角的汗。

    他说得平稳，但整个早上都在刻意避开展场方向。